黑暗童话(Dark!Harry) LVHP 3

传送门:1-2  

3.

哈利的梦境是一个温暖的庭院,傍晚的阳光斜斜地照射在种满了鲜花的花园里,竹木的亭子下面摆着白桦木做的躺椅,黑发的救世主以一种十分拘谨的方式躺在上面,双手交叠,右手紧紧握着他的魔杖,仿佛下一秒就会像狮子一般弹跳起来,送给胆敢打扰雄狮沉眠的不敬者一个阿瓦达索命——这是经历过战争的人必须具备的能力。

伏地魔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他的样貌保持在他杀死哈利·波特父母的那个时候,苍白的面孔上是兔子般充血的红眸,两条细长的缝代替了他曾经挺拔优美的鼻子,身上黑色的长袍样式十分丑陋,表现出伏地魔低下的审美水平。他静静地等待着哈利在梦境中苏醒,哈利可怕的第一反应让伏地魔无法去叫醒他。他们的力量差距太大了,只有八分之一的灵魂的他在这个梦境世界中是完全的弱者。

最后一站伏地魔的阿瓦达索命对哈利头上的魂片造成了致命的伤害,他差点就要被自己完全杀死了,幸而哈利的灵魂力量出奇的强大,给予了他蕴养灵魂的温床——一开始,哈利并没有察觉这一点,因为伏地魔的魂片吸取力量的速度远远小于哈利魔力恢复的速度;但到了后来,他的灵魂逐渐恢复,哈利也开始在梦中阅读他的记忆,经过了这么多年,哈利不可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而哈利日益精进的对魔力的掌控也让他发现在躲藏在他灵魂深处的伏地魔的魂片——被发现的那一刹那,伏地魔以为自己的生命真的要就此走向终点。

但生命总是充满着意外,察觉到他的存在后,哈利并没有直接用自己强横的力量将他的灵魂彻底碾成碎片,而是任他吸取着自己的魔力,不过伏地魔必须得承认的是,他吸取的魔力和哈利恐怖的魔力增长速度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既然哈利给予了他新生的机会(而且也该死的强大!),那么不管是哈利嘲讽他是蛇脸秃子也好,挖苦他的失败也好,他都只能咽下这口气,默默地成为哈利的“知心大哥哥”——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知识与古老的秘密传授给哈利·波特。

即使如此,他仍然充满着怀疑,作为黑魔王而存在的他没有办法去信任波特,正因如此,他才试图激怒波特——他必须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而确定下来的利益的交换显然比未来无数的可能性要好得多。

黑魔王从来都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在哈利占据压倒性优势的前提下,他必须忍气吞声,像在阿尔巴尼亚森林度过的十年那样蛰伏在哈利的灵魂中,等待自己东山再起的那一天——但在哈利的脑袋中度过的这一年,却远比他在阿尔巴尼亚的十年过的舒服,即使他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哈利虽然是个标准的格兰芬多(最近有着像邓布利多靠近的趋势),但教导哈利并不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他甚至有些乐在其中——要知道,他一开始的愿望就是成为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而哈利显然是个聪明的学生,就像他的过去那样。

「Tom…?」哈利从躺椅上坐起来,有些迷茫的四处张望,看到坐在长椅上的高大人影时,反射性地拿出了魔杖——伏地魔的蛇脸在夕阳的映照下确实有些吓人。

「哦,Tom,你这张脸真的要吓死我。」哈利毫不意外地接到了伏地魔愤怒的瞪视,他挥了挥魔杖,将伏地魔的脸变成他在日记本里看到的那样——即使眼睛还是红色的,但却是玛瑙般的红,在夕阳下闪着暗沉的光,比那双兔子眼要好看的得多。

伏地魔摸了摸自己的脸,嘲笑道,「原来波特喜欢这种类型的,要我说,是不是我在最后一战的时候变成这样你就下不了手了?」

哈利没有接话,他走到伏地魔的面前,低下头去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眼睛,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中是哈利从来没有在伏地魔的眼中见过的理智,「你不再是魂片了,Tom。」

「波特,你什么意思?」伏地魔皱起眉,他想起曾经的那几个被消灭的魂片,「是记忆。」

「没错,你的几个魂片的记忆都停留在被制作成魂片的那一瞬间,而你却拥有所有的记忆,这说明你不再是那个被留在我伤疤上的魂片,而是一个独立的灵魂。」哈利在伏地魔的对面变出一个宽大的皮沙发,毫无形象地仰倒在上面。

「但你也可以认为是我在你的伤疤上看到了那些事情的发生。」伏地魔反驳道。

「不不不,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你拥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吗?你能够“成长”,Tom,那些魂片的思考方式是停滞的,而你却一直在改变。而且,你拥有所有魂片的记忆,在我察觉到你存在的那一刻,你拥有的所有记忆就展现在我的脑中,而接下来我对你的观察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哈利坐起身来,翡翠般的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在波特家老宅中找到的几本关于灵魂的著作上写道,魂片并不是单纯的将灵魂分出一片,魂片是停滞的,而灵魂是动态的,这两者泾渭分明。我们可以认为,魂片是将灵魂固定在一个时间中而永存,也就是说,魂片是停滞了时间的灵魂!分裂的灵魂没有理智思考的能力,而日记本却推翻了这一点,日记本是理智的,但主魂却是疯狂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魂片是完整的,而主魂才是破碎的呢?或是说,灵魂在一次次的时间停滞中损伤,而魂片也随着灵魂的损伤而逐步变得不完整,也就是说,第一个魂器才是最强大的。」

「很有趣的想法。」伏地魔盯着哈利明亮的绿眸,那里面闪烁的光芒甚至有些迷人。

哈利随手变出一杯南瓜汁,抿了一口,「要来一杯吗?」

「一杯红酒,谢谢。」伏地魔礼貌的点点头。

「哦,小孩子可不能喝酒,别忘了你才十六岁,」哈利俏皮地眨眨眼,「来杯牛奶吧。」他抬抬手,伏地魔的面前便出现了一杯漂浮的牛奶,玻璃杯是紫色渐变的,在阳光下泛着神秘的色彩,伏地魔不得不承认这很符合他的审美。他挑挑眉,伸手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我可不是十六岁了。」

「按理来说,魂片被消灭了,记忆也该随之消失,但你却拥有了魂片的记忆,根据这些,我有一个很有趣的猜想。」哈利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该死的迷人,那明亮的绿是阿瓦达索命的颜色。

哈利猛的站起来,弯下腰扶住伏地魔僵硬的身体,凑到伏地魔的左耳边说道,「魂片并没有被消灭,而是被解除了时间的禁锢,那些灵魂在你的牵引下,又回到了你的身上。」

伏地魔只感到自己的左半边身体一阵酥麻,他盯着哈利的眼睛,几乎要溺毙在那一汪碧绿的深潭中。

「你的意思是…我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伏地魔只当那种异样的感觉是心中的激动所致,拥有一个完整的灵魂!这是以前作为魂片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别忘了,你还缺少一个肉体。」哈利撇撇嘴,眼底划过戏谑的光芒,又躺回了沙发上,「啊,对了,Tom,我记得今天让你来我的梦里的目的是让你教我怎样让那些贵族听命于我吧?」

伏地魔满脑子的问题都梗在了喉咙口,他看着哈利嘴角狡黠的弧度,被戏弄的怒火忽然就泄了,他挑挑眉,拉长了声音说道:「拿这个问题来问伟大的黑魔王,看来你还是有几分脑子的,波特。」

「我可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哈利也学着伏地魔的样子挑挑眉,用这张成熟的面孔作出这个动作看上去倒有些别样的魅力。

「那些贵族,不过是趋利避害的胆小鬼罢了。」伏地魔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不屑的笑了笑,「拥有强大的力量只能让他们暂时性的退缩,而利益才是长久的控制的必要条件。知道家族代表着什么吗,波特?」

「强大的凝聚力?」哈利也认真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让它变得更乱了些,「或者…羁绊?」

「没错。家族代表着力量与羁绊。一般而言,越古老的家族就拥有者越强大的力量——知识、财富和人脉,但同时,家族的成员也有着更加紧密的联系。比起改变,他们更愿意守成,因为他们已经站在了魔法界的高处,任何有可能将他们拉下去的变革都不会受到他们的欢迎。这就是他们希望控制你的原因,他们想要的是福吉那样的部长,而不是一个变革者。想要让他们改变,就不能使用常规的方式,」伏地魔的嘴角挑起一个诡秘的弧度,红眸中闪着妖冶的光,他俯身到哈利的耳边呢喃,「做好堕入黑暗的准备了吗,波特?」

「哦,那怎么能称作是堕入黑暗呢,多难听啊。」哈利学着伏地魔的方式笑着,看起来有些怪异,他伸手将伏地魔推开,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不过是必要的手段而已,记住,我是个白·巫·师。」

「你真是越来越像邓布利多了,哈利。」伏地魔并不满意哈利的反应,他觉得这只狮子越来越狡猾了,就像曾经的那个老蜜蜂一样,不过……「但你比他可爱多了。」

「多谢夸奖。」哈利假笑着回答道,他仰头看向太阳落山的方向,那里还留着一片浅蓝,「天色不早,我该去休息了,你要跟我一起吗,Tom?」

伏地魔的嘴角抽了抽,哈利明知道他根本不用睡觉,「我还没有饥渴到要和救世主同床共枕的地步。」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哈利毫无诚意的说着,消失在了披戴着夜色的房子里。

伏地魔躺在哈利的沙发上,身体毫无形象地呈“大”字摊开,这里的月光是他力量的源泉,他能够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变的凝实,或许再过不久,他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听上去真是美好,不是么?只是他还不知道那个该死的救世主想要做些什么。

他能够察觉到哈利的野心,而哈利的力量也确实与他的野心相匹配,将自己的触角伸向麻瓜界?他可真敢想。伏地魔从前将麻瓜当作是可以随便碾死的蚂蚁,现在他可不会这么觉得了。哈利在当魔法部长的这一年里免不得要和麻瓜界的高层接触,伏地魔也了解到了麻瓜政府的可怕之处,以及那些骇人的武器…他们必须在魔法界被彻底炸成废墟,或是被麻瓜们控制之前掌控这个世界。单个的麻瓜是弱小的,目前来说,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谁知道麻瓜们会不会研制出克制魔法的武器?麻瓜们的科技进展太快了,他仅仅是作为旁观者都觉得心惊,巫师们可不能幻影移形到太空去,而麻瓜却早就做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有着十足的把握,只要哈利不像从前那样的固执,或许他们能够成为很好的搭档也说不定……伏地魔能够感觉到哈利的性格有着很大的改变,但他却不知道这种改变从何而来。哈利从前把家庭与朋友放在前头,而现在,野心才是哈利心中的第一位。

彻底成长了的雄狮么?他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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