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童话（Dark!Harry) LVHP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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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霍格沃茨校长室门口。

哈利看着门前熟悉的石像，心中一阵反胃，他又想起了从前在这扇门前的焦躁与疑虑，这里太熟悉了，熟悉到令他觉得可怕。伏地魔缠在他的手臂上，宽大的黑袍遮住了能透露的一切痕迹，多少让他放心了些。

他敲了敲门，麦格从校长室中出来，亲切地迎接他：“哈利，我真高兴再见到你，我多希望你还能继续在霍格沃茨的学业，不过我还是得为你如今的成就感到赞叹。”

“这里太令我悲伤了，麦格教授，”哈利低垂着眼说道，“我总是会想起他们的死亡。”

“请叫我米勒娃，哈利，”麦格安抚地说道，“我想你应该是来见阿不思的？”

哈利点了点头，在麦格的带领下来到了邓布利多画像的面前。邓布利多穿着蓝色星月的袍子，半月形的眼镜下，一双蓝眼睛闪烁着光芒。如果不是画像无法使用魔法，哈利都要怀疑，自己的大脑防御术屏障撑不过这位校长的摄魂取念。

“哈利，我的孩子，我真高兴见到你。”邓布利多慈祥地说道。

哈利转头看向麦格，说道：“能让我和邓布利多单独呆一会吗，米勒娃？”

“当然可以。”麦格退出了门外，而哈利则设下了静音的屏障，不让他们之间的对话被别的画像听见。

“邓布利多。”哈利复杂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利，我听说你当上了魔法部长。”邓布利多看着他，蓝眼睛里的神情晦暗不明，“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去参政……这个职位并不好当，哈利，告诉我，你不是一个像福吉那样的人。”

“当然不是，”哈利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可惜，我的妻子似乎很希望我和福吉一样。”

“金妮……”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一直都觉得你们很合适，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邓布利多，你错的地方还有很多。”哈利冷冰冰地看着邓布利多，说道：“你以为伏地魔被打败了，世界就和平了吗？”

“哈利……”画像里的邓布利多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青年，哈利的身高比以前高了不少，已经接近1.8米，颧骨也更高了，整个人看起来都锋锐了起来。他暗绿色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发着莹莹的光，丰盈的魔力环绕在他的身边，黑暗的气息与光明相交织，即使是邓布利多，也必须承认哈利已经成长到了他从未想象过的地步。

“你能处理好的，我相信你，哈利。”邓布利多最终说道，他只是一副画像，并不是真正的邓布利多。现在的情势已经不同了，他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引领着哈利，而且，他相信哈利已经不需要他了。

“邓布利多，你保护的麻瓜现在要把我们毁灭了。”哈利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你听说过教廷吗？”

“教廷……”邓布利多沉思了一会，说道：“他们和魔法界签订了互不侵犯的协议，哈利，你没有必要担心他们。说实话，教廷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和魔法界接触了。”

“没有必要？”哈利愤怒地叫道，“他们的真神要降临了，要来将我们全部毁灭！但你看看，现在的魔法界成什么样了？家族和家族之间相互对抗，金钱的游戏在每一处都被人们崇敬着，要不是我放弃了你那种该死的黄金救世主的做法，现在魔法界就该成一团浆糊了！”

哈利喘息着，接着说道：“魔法的衰落不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是你促成了这样的结局，邓布利多！稍微有点杀伤力的魔法都能被称作黑魔法，只有魔法部那群能力连五年级的赫敏都比不上的白痴奥罗才能用不可饶恕咒，但那些白痴射出的阿瓦达索命准头还比不上我第一次碰麻瓜的枪！说真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里德尔不想当魔法部长了，如果没有家族的支撑，魔法部长就是一个废物！”

“我很抱歉，哈利，但这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邓布利多平板的说道，画像的智慧不允许他说出除此之外的话语，他的蓝眼睛失去了光亮，机械般地重复着他人生的信条。

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一般，哈利僵在了原地，是啊，这已经不是邓布利多了……他摇摇头，有些失神地看着邓布利多无机质的双眼，左手上的黑蛇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缠紧了，催促着他离开。

忽然，哈利感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魔力波动，那是一种充满诱惑的力量，在他的魔力边上跳跃着，宛若塞壬的歌唱。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一支褐色的魔杖从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跳跃而出，在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落到了哈利的手中。

哈利下意识地抓住了它，一种充盈的美好流遍他的全身，他轻轻一挥，黑色的火花在杖尖绽放，“老魔杖……”他低喃道。

邓布利多看上去又恢复了知觉，他看着哈利手中的魔杖，说道：“哦，哈利，这是我的魔杖。不过，它现在属于你了。”

哈利勉强点点头，想起了死亡圣器的传说——他现在已经是两个死亡圣器的主人了，复活石一直被放在禁林里，他只要拿到它，就能成为死亡的主人。

“邓布利多，”哈利忽然问道，“你真的相信光明战胜黑暗吗？”

“说实话，不。”邓布利多将自己的眼镜取了下来，在手中擦拭着，“我从不认为，我是完全正确的，但我没有选择，哈利，我没有选择……”

邓布利多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而哈利则愣愣地看着他，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哈利摇摇头，说道：“如果魔法界没有被毁灭，我还会来找你的，邓布利多校长。”

哈利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校长室，麦格在门口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问道：“你还好吧？”

“我很好，米勒娃，我很好。”哈利回答道，明显没有回过神来。

“你和阿不思说了什么？”麦格看看哈利，又看看画框里低下头一言不发的邓布利多，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他已经不是邓布利多了，教授。”哈利冷冰冰地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匆忙说道，“我先离开了。”

麦格紧皱着眉头，还是没有拦住哈利，看着黑袍的魔法部长大步离开，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画像……”她摇了摇头，回到了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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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匆匆来到了禁林里，拿出老魔杖念道：“复活石戒指飞来！”他知道死亡圣器是不能被飞来咒召唤的，但他现在按理来说是它的主人，那么召唤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复活石从远处飞来，黑色的石头上面的裂纹在碰到他的手的那一刻就消失了，他握住戒指，冰凉的复活石在他的掌心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魔力波动。哈利不安地看着它，「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伏地魔从哈利的袖子里探出头来，仔细地观察着自己曾经的魂器。他没有看过童话，自然也不知道死亡圣器的传说，还是哈利告诉他佩弗利尔三兄弟的故事。成为死亡的主人挺起来是很不错，但他可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压在连见都没见过的事物上。

清理出一块空地，哈利在地上坐了下来，隐身衣、复活石和老魔杖都放在他的身前。他瞪着死亡三圣器，它们在一块散发着奇异的魔力波动，但哈利觉得盯着它们的自己看起来就像个白痴。

「说好的成为死亡的主人呢？」哈利不满地说道，捡起老魔杖戳了戳复活石。

「这只是个童话，哈利。」伏地魔嘲笑道。

哈利叹了口气，拿起复活石在手上转了三圈，心里想着格林德沃的模样。他没有见过这位老魔王，只能靠邓布利多桌上的相片想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格林德沃出现了，他穿着纳粹的军装，身材瘦长挺拔，双眼明亮有神，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被囚禁了几十年的犯人。

“你是谁？”格林德沃问道，他的声音冰冷坚硬，但并不如曾经的伏地魔那样阴冷。他的面容很年轻，哈利突然想起，他在心中想象的格林德沃的模样是邓布利多桌上那张照片的模样。那么，这个戒指的原理应该是根据灵魂的记忆创造出一个幻影，而不是真正地将灵魂从亡者之境带回。但哈利相信即使知道如此，人们还是会忍不住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这样并不真实的幻影中。

“我是哈利· 波特。”哈利紧盯着半空中半透明的人影，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几岁的格林德沃？”

“我的面容是我二十岁的时候，但我拥有作为格林德沃而存在的所有记忆。”格林德沃的幻影平板地说道。

哈利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干巴巴地说道：“你会告诉我，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吗？”

“是的。”格林德沃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望着禁林的阴影之外，阳光之下巨大的城堡，他的脸上是标准的陷入了回忆的神情。哈利不忍心打搅他，低下头嘶声说道：「我想你还不知道邓布利多曾经是格林德沃的爱人。」

「什么？」伏地魔的反应比哈利想象的还要大，他从哈利的领子里探出头来，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不相信邓布利多那老家伙还会爱人……即使他总是提到爱。」

「他的爱人是更伟大的利益。」哈利平静的说道，「他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亲手将格林德沃送进了纽蒙迦德，格林德沃自己建造的监狱。我想这就是他一直在强调，爱是最伟大的力量的原因。很讽刺，不是吗？」

「是很讽刺……」伏地魔看上去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格林德沃这时转过了头，用一种沧桑的语调问道：“救世主，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死亡圣器的一切。”哈利将三件死亡圣器都放在格林德沃面前，格林德沃看着它们，浅灰的眼珠里是哈利读不懂的情感。他半透明的手指拂过老魔杖的杖柄，仿佛在怀念这陪伴了他无数个日夜的伙伴，又好像在透过它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

“我用了四十年去追寻死亡圣器，却为了他放弃了一切……”格林德沃睁大了眼，眺望向霍格沃茨的方向，“死亡圣器是否能够让你成为死亡的主人，我从来没有弄明白这个，毕竟我只拥有过一个死亡圣器。死亡圣器对我来说，不过是好用的工具，即使我用了它作为圣徒的标志，也不代表我对它真的有什么研究。救世主阁下，死亡圣器的秘密，还是要你自己去探寻，询问一个死人没有任何意义。”

哈利失望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您想去邓布利多的墓前看看吗，格林德沃先生？”

格林德沃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温柔无比，他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死了，或许我们会在亡者之境相遇，但称不上格林德沃的我，没有资格前往他的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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